在很长时期中,横贯亚洲衔接欧亚草原的通路在鄂毕河上游和阿尔泰山地区折而向西,亚洲的西部和亚洲的东部被帕米尔高原切割成两个几乎不相连续的部分。
中国和伊朗,对彼此来说,都还是个未知之地,黄河中下游的古文明和两河流域的巴比伦文明的联系,经受了漫长磋砣的岁月。
出现在公元前五世纪的《山海经》中的沃民国、白民国,对这片肥沃的西方乐土展示了最初带有神秘色彩的图景。随后,伊朗移民和中国的移民便在葱岭东侧的古绮国(塔什库尔干),共同开拓新地。
中国丝绢、绫绮的西运,使古绮国的名声通过伊朗传扬四方。双方在二千多年中先后出现了文化交流的三次高潮,汉代的安息文化,北朝和隋唐的萨珊文化,以及元代中国和伊儿汗国之间的文化渗透和融洽。双方在这种交流中,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秦汉时代中国和伊朗的联系,是通过立国于里海东南的帕提亚实现的。帕提亚自公元前248年建国,到公元二世纪初灭亡,在西亚和中国之间羊充当了文化联系的马首。
帕提亚在汉代译称安息、是因它的建国者名叫阿尔萨克。比汉代更早,在秦代,还有一个迄未被译解的名字应引起注意。王子年《拾遗记》中,追述秦始皇元年(前246年),西域骞宵国贡一有才华的国家烈裔,他能口含丹青,漱地成画,作成魑、魅;诡怪群物的图像,这些图像大约是西亚的人物和神灵,此人又善指画,画地长百丈,而可以笔直如绳墨。地图也是这位画家的拿手,在方寸之内,可以画出四渎、五岳、列国。在绘画之外,烈裔还是刻玉能手,善治印章、雕刻。这些技能几乎完全是伊朗古代文化中最基本的门类。中国古代的地图绘制技术大约早在公元前三世纪已和伊朗有过交流。中国的石刻印章技艺,也在同时或更早的时候,和伊朗的同行有过切磋。烈裔所绘龙凤,据说骞翥若飞,非常富有写实的意味,画风和画题都和两河流域及伊朗高原的传统艺术有承袭关系。巴比伦城伊心塔什门上著名的怪兽蛟龙,后来再见于山东的画像石上,只是添加了一对飞翼和头上飘向身后的绶带,加上鸵鸟等西亚的禽类动物画,这些绘画便成了中国古代画坛上最初盛行的外国画家制作的龙凤图画。
公元前119年,汉武帝第二次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到达乌孙的张骞向中亚、西亚、南亚分别派遣使节和骆驼商队。副使的队伍开赴安息,由于塞伽人正大批动迁,安息为确保汉使的顺利抵达,特派二万骑兵在东部边界木鹿(今马里)迎候,经数千里护送,将汉使送抵国都番兜城,番兜城在今沙赫鲁德附近。汉使返国,安息也派使节随团东去,到达长安,安息使者的礼物最引起汉代宫廷注意的是大鸟(鸵鸟)卵和眩人(魔术师)。鸵鸟卵在汉代宫廷中被当作来自西方仙国的一种象征。眩人,极可能是琐罗亚斯德教擅长巫术的祭司。
来源:中国丝绸之旅国际互联网